中国第一位影视学博导——黄会林

编者按]黄会林,女,1934年生。1950年在北京师大附中读书时因为抗美援朝参军入伍。现为球盟会体育艺术与传媒学院院长,是中国第一位影视学博土生导师,国家教育部艺术教育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的发起人。

朝鲜战场走来传奇女兵

1934年黄会林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父亲黄梅轩在40年代曾任天津剧院经理,后又担任南北剧社社长。剧院是“中旅剧社”的演出基地,名重一时的唐槐秋父女、林默涵、周刍等常在那演出。这个剧院又演话剧又放电影。在这样的氛围濡染熏陶下,怎能不生出戏剧电影情结?哥哥黄国林,日后也在新中国戏剧界知名,他的妻子名气比他还大,就是“二妹子”陶玉玲。

然而兄妹俩的少年生活却有不为人知的艰难。,会林6岁时父母离异。母亲带着一对儿女从天津到上海,学助产士,自强自立。会林9岁时被父亲接回天津。后娘容不得兄妹俩,这样的家庭自然无温暖可言。所幸的是家里有丰富的藏书,只要一有空闲,她就看书。痛苦的童年,书籍成了她惟一的安慰,也就在这不知不觉中,知识浇灌了她、武装了她,使她的心田永远滋润着爱,不管周遭的氛围是何等干涸窒息;柔弱的她变得更加坚强。

几经辗转,解放前夕,父亲到上海工作,兄妹寄居苏州。也就在那时,他们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体验,接触到“革命”两个字!黄国林在著名的桃坞中学,经常参加进步活动;会林小学没读完跳级上了振华女中,她跟一群进步的大姐姐一起演进步话剧,学扭秧歌。愁云惨雾的视野里,浮现出开明朗清新的一角。

1950年1月,父亲工作变动,又将家眷带至北京。到了北京,会林考上了北师大附中。读初三时,正值抗美援朝。10月23日,党和政府发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大家写血书,要求参军参战。全班都报了名,结果4个人被批准参军,其中有黄会林。

黄会林11岁戴眼镜,一参军,便是一个小眼镜兵。她先在华北防空司令部炮兵处作战科,半年后,华北防空政治部文工团组建,她被调过去。不久,从文工团里挑4人入朝参战,4人中又有黄会林。会林说,那是净化人的灵魂的一段岁月。那时,正进行清川江、大清江两座大桥保卫战。清川江大桥是联系国内与朝鲜战场之间重要通道,运往朝鲜的军需物资几乎都要经过这座大桥,因此,大桥成为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在这场战役中,黄会林显示了巾帼风采,立下了战功。当时,形势危急,从事宣传工作的她加入到高炮部队参加了战斗,和战友们一起反击敌人的空袭和地面围攻。敌人如潮水般凶猛扑来,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她身边的许多战友英勇地牺牲了。经过十天七夜的残酷血战,我志愿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黄会林,一个年纪小的女兵还抓获了一个高大的美军俘虏。战斗结束后,部队评出100名功臣,黄会林是其中之一,而且是这100名功臣中惟一的女兵!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载誉归来的黄会林还不到20岁。她放下枪杆,握起笔杆,进入了工农速成中学(原附中三部),一年后因成绩优异被保送到球盟会体育中文系,从此踏上了文学艺术之路。

史诗情怀铸就皇皇巨著

论创作,黄会林是当之无愧的作家。作为学者,她与人合著和主编的戏剧、影视文化类的理论专著约1600万字!电影《梅岭星火》、多幕话剧《故都春晓》、电影剧本《彭德怀在西线》皆为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大戏。长篇小说《骄子传》、《黑洞·炼狱·流火——母亲三部曲》,逾百万字,亦为革命历史题材。无论电影、话剧、长篇小说,都有着史诗的壮丽激越之美。

《梅岭星火》谱写的是陈毅同志在赣南坚持三年游击战的革命生涯。这是黄会林和其先生绍武的处女作。那还是1972年陈毅同志去世时,他们在深切的悲恸中萌生出创作的冲动。于是向学校提出,写一部作品,颂扬陈毅坚定不移的革命立场、光明磊落的胸襟及富有魅力的个性。那时,正是邓小平主持工作,学校大力支持;然而,剧本打出铅印稿时,邓小平同志再次被错误批判;校领导为保护他们,赶快将本子撤了下来。但他们却无法从心中撤下自己的作品与情怀。

粉碎“四人帮”后,北影、长影闻讯都要这个剧本。而会林、绍武夫妇为了完善剧本,决定实地踏访赣南老区。从1977年春,历时100天,他们来到信丰、于都、瑞金、油山等老革命根据地,几乎跑遍了当地的山山水水,采访了许多老革命和当地老表。他们坐的是老式的班车,因为都是临时买票,所以总是坐在最后一排。常常是天蒙蒙亮坐上车,在山路崎岖中晃晃当当,天黑了才到。而许多他们要寻访的目的地,无车可通,只能在向导带领下翻山越岭、在莽莽密林中穿行。渴了,掬几口山泉;饿了,啃一个冷红薯。为了找到陈毅当年陷于绝境的山洞,他们在没有路的山里寻寻觅觅,双手扒开一人多高的芭茅刺蓬探行,手脸都划出伤痕,几经周折,终于得到确认。连向导都感动地说:你们就跟当年打游击一样呢!

是的,他们就是要身临其境的刻骨铭心的感受,宁愿“自讨苦吃”。说来有意思,他们寻觅出的小山洞,现在已成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也成了旅游胜地。

1978年2月,他们把定稿送到会林的老师唐弢先生手里。4月20日,一封落款东城夏缄的信转交到他们手中——是夏衍的信!信上说,大作《梅岭星火》已拜读。因为视力不佳,耽搁良久,甚歉。并让他们去谈一谈。几天后,他们如约登门造访。夏公说,整个剧本所记史实,基本上和陈总在1952年同我及宋之的同志所讲相符。夏公还就剧本的优缺点坦率地发表了意见,并诚恳地让他们再改一遍,最后再由夏公改一遍。后来,夏公花了一周的时间为他们改本子,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这一切让他们深受感动。

同年长影决定投拍。《冰山上的来客》导演赵心水亲自来到北京,与会林、绍武夫妇切磋商谈了40天,万事俱备,只等开机了。可情况突然出现逆转,开机之事遥遥无期,有人竟劝他们少跟夏公来往。他们听后,如晴天霹雳,但是头脑很冷静,绍武当即接话:片子可以不拍,但我们不可不与夏公交往。

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本来是全国第一部写陈毅的电影,等到其他写陈毅的影片都放映了,这部电影还无动静。后来总算珠影厂决定投拍。那时候的珠影连宽银幕都拍不了。不过,也就只能这样了。1982年,《梅岭星火》终于面世,其时,《陈毅出山》、《陈毅市长》等片都出来了。他们可谓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当然也就错过了轰动效应的机缘。

此后不久,夏公说:“你们不要停下来,要继续写。”

他们回答:“要写,就写三大战役。”

夏公说:“先写平津战役,有戏。”

于是,夏公、北京市委负责文化工作的项子明、北京人艺院长于是之,还有他们夫妇,五个人坐在一起策划。领导开出名单,让他们逐一采访。尔后,夫妇俩一个星期写一幕,写完一幕夏公就审一幕。全部写完后,题名《故都春晓》。夏公要了个车,直接送到《剧本》月刊。《剧本》立即发表出来。本来,这个本子是为“北京人艺”写的,中央实验话剧院看到了发表的剧本,正月初三找到他们家,他们怕关系复杂化,不敢接待。可实验话剧院有干劲,硬是风风火火排了出来。一个多月后,北京人艺也公演了,自是盛况空前。接着,中国评剧院改编成评剧上演了。一出多幕话剧,在三个月内,北京三大剧团争相公演,这也是空前之盛事。

1979年夏公生病住院,黄会林参与轮班照顾。两人又开始“夏衍研究”,夫妇为夏公写了两万多字的年表,撰写了28万字的《夏衍传》,编了三卷《夏衍剧作集》、一卷《夏衍电影剧作集》,并拍摄长达120分钟的大型人物专题片《窃火者之歌》,研究材料多达数百万字!要晓得,历经非常岁月,夏公的生平、文稿等几乎没有文字资料留下,有些电影剧本是硬从影片上拉的。他们这样做,出自对夏公的真挚情感,更重要的是,为中国戏剧与电影文化史的研究做了切实的抢救工作。

终究还是难释创作的史诗情怀。1984年,他们又开始了《彭德怀在西线》电影剧本的创作。这部作品以三年艰苦的西北解放战争为背景,展现既是老总又是士兵的彭德怀的动人形象。

像创作《梅岭星火》一样,夫妇俩在彭德怀夫人浦安修的带领下,几乎跑遍了西北战场。从陕北一眼眼窑洞的采访,到榆林的纵览大漠;从关中直上甘肃六盘山上高峰,重点踏访当年鏖战激的清化砭、羊马河、沙家店、宜川、米脂、榆林城……横跨三省,历程四千公里,当年的战斗英雄和支前模范向他们倾诉了对彭总的深切怀念,他们下决心尽最大努力,尽量挖掘出真实翔实的材料,还原历史,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个真正的彭老总的光辉形象。

作为西安电影制片厂的特约编剧,他们前后共改了八稿。去西安改稿,他们得按事假扣发工资。可到头来,电影公演时,片名改了,编剧只有一人,却不是他们夫妇俩!本子却仍是他们的基础!幸而有知音。著名电影剧作家陆柱国读过《彭德怀在西线》上下集剧本后,给他们的信中说:“你们的电影剧本使我如亲临西北战场,好像会晤了这位令人敬仰的统帅兼士兵。我认为这是我所看到的描写彭德怀同志在西北战场的作品中最为突出的一部。”

花费了多少心血,流淌了多少汗水,到头来却给他人作嫁衣裳,他们悔吗?不。他们沉静地摇摇头。生命无悔,青山作证。从五四运动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革命历史,就是精神文明的沃土。在这片沃土上植树造林,让世界充满绿意,正是他们的追求。

戏剧舞台挥洒激情汗水

1986年春,中国第一次举办莎士比亚戏剧节。北师大北国剧社公演《第十二夜》和《雅典的泰门》。先安排在总政小剧场,中国话剧泰斗纷纷前来观赏,老前辈吴雪称已超过了专业剧团的水准;话剧泰斗曹禺则感动得直问:你们怎么能演得这么好?此次演出连演9场,观众兴奋得不得了。节骨眼上,黄会林力争,要求在首都剧场公演。这又是中国大学生剧社第一次登上这座神圣的戏剧殿堂。一公演,更不得了,连演7场。不仅中国观众热情无比,许多外国友人也蜂拥而至。美国专家伸出拇指直夸:世界上最好的《第十二夜》就在这里!首都剧场做出破天荒决定:从此无条件对北国剧社社员开放。北国剧社的《第十二夜》、《雅典的泰门》剧照放大了8张,作为中国领导人出访礼品像册内容,送给英国女王,得到莎士比亚故乡的赞誉。香港中报、晶报、美国中报、法国欧洲时报等记者纷纷前来采访,北国剧社的社员们众口众手将社长和艺术顾问推到前台。

社长是黄会林,艺术顾问是绍武。

他们没有像北国社员们那样忘情地在雨天雨地中抱头痛哭——那是欢乐至极的宣泄,可他们一样心潮起伏。回首成功之路,洒下的心血和汗水凝成别样文章……

80年代初,北师大中文系教学改革,现代文学分成小说、戏剧、诗歌、散文四大块,黄会林负责戏剧。其时,不少人认为戏剧是过了时的艺术,但她不这么看,她对戏剧的挚爱不变,她坚信,戏剧与校园有不解之缘。美国戏剧教育家爱芙连·西里亚德也早就指出戏剧是教育的重要组成。黄会林开设了“中国现代戏剧研究”选修课。别的不说,一堂“丁西林论”讲授下来,北师大图书馆里丁西林的剧本基本借空,还有许多同学等着借阅。这时,绍武出点子说:戏剧还是要立在舞台上的;因为戏剧不仅仅是供人阅读的,更具有舞台直观性。教学改革要从实践入手,把学生从教室里引到舞台上。于是她宣布课程考试对理论与创作一视同仁!同学们情不自禁欢呼起来,所交考卷中剧本多达六七十份!黄会林和绍武兴奋得比他们自己写出了剧本还美!他们废寝忘食,一个个剧本认真阅读,大多数作品虽仍稚嫩,但充满了生活气息和青春幻想。做老师的,就是要珍惜和发掘同学们的创造性。他们从中挑出十几个,把大家找来,在北师大的紫藤萝下一遍遍认真讨论,一次次切磋商讨,最后选取了4个小戏排练:《太阳神》、《抹不掉的晨曦》、《清晨下着小雨》和《嫉妒》,分别为浪漫、现实、抒情和荒诞四种类型。这四出短剧在校园公演后,师生反响热烈,声浪之大,波及校外,戏剧界人士闻讯观看后,感叹说:中国戏剧死不了,希望就在北师大。

1986年1月,北国剧社正式成立。之所以取名北国,是对田汉当年创办的“南国剧社”的仰慕与追思。中国话剧界前辈、师长吴雪、刘厚生、吴祖光、兰光、黄宗江等亲赴校园祝贺,曹禺为剧社题词“大道本无我,青春常与君”。紧接着,中国剧协交给北国剧社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参加中国首届莎士比亚节的演出……

一个专业剧团要排一场莎翁剧目,得耗费半年时间,投5至20万!而学校经费紧张,咬咬牙,每台戏给了5000元。至于时间,他们没有耽搁一节课,他们拥有的整块时间只有寒假。

这是师生们终生难忘的日子。为了排戏,同学们纷纷退掉归家的火车票,请来了中国话剧著名导演、舞美艺术家执导与设计。紧张的排练中还穿插了专家讲授的莎士比亚戏剧课、导演课、表演课、舞美课、台词课、形体课等等;最重要的是,“先学做人后学戏”,认真负责、精益求精、吃苦耐劳、遵守纪律、团结互助……有了这些,什么困难也难不倒。不光是表演,布景、灯光、道具、服装等等,哪一样不是小社员自己动手干?天寒地冻,搭布景的在还没安暖气的后台乐呵呵干通宵;没有钱做服装,他们买来最便宜的包布,就在社长家“开染店”,一时间,她家的锅碗瓢盆一片赤橙黄绿青蓝紫!裁剪缝纫也在他们家全面铺开!舞台上灯光下,谁也看不出这些“华贵服饰”的半点破绽!数学系一位18岁的女孩子,硬是将灯光切换做到了分秒不差,这对专业者都是奇迹;还有对莎翁剧作的“二度创作”,因为原剧《第十二夜》需4个小时,他们浓缩成1个半小时且不落痕迹……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那年的冬天又特别温暖。

1987年,为扩大同学们的学术视野,黄会林又在戏剧课中举办名家讲座。一时间,于是之、李婉芬、石维坚、刘树纲、李法曾、陶玉玲、苏叔阳、中杰英、瞿弦和、张筠英、王景愚等纷至沓来,与大学生对话共同研讨,校园文化五彩缤纷活跃丰富。

北国剧社代代相传,曹禺的《雷雨》、《镀金》,丁西林的《三块钱国币》、《压迫》等相继搬上舞台,逝去岁月的忧虑和彷徨,让大学生们走进历史,倍加珍惜今天。

纪念田汉百年诞辰时,北国剧社公演了田汉30年代的《苏州夜话》、《咖啡店之夜》等,把70年前的氛围场景重现,把剧中人物演活了,田汉的家属与老友激动得拉着他们的手,久久哽咽无语。

艺术天地笑看夕阳灿烂

1992年,北师大艺术系被批准成立,学校邀请中文系教授黄会林担任系主任。而此时的黄会林已经58岁,还有2年就退休了。是安适终老,还是迎接新的挑战?黄会林面临着一次重要的人生选择。

黄会林说,当时她心里很嘀咕,所以最初校长让她去做系主任她没敢接,还跟他开玩笑,说:你发现我晚了点,你要是十年前发现我,48岁我二话不说,马上就去了,现在我都58了,我马上就可以退了,而且我搞现代文学34年在中文系,再说了,艺术系音乐我完全不懂,接不了。后来校长就说这是指令性的,不跟你商量了,去吧。这样她才去的。真没有底,可是黄会林有一个特点,就是干什么事情都会拼命。

艺术系初创时期,整个系加上她这个系主任,也只有5名教师,就连基本的办学条件都十分简陋。他们办公的地方在原辅仁大学,但他们没有条件进主楼,只好在辅仁大学后院的一个小学和化学药品仓库的地方去建系。那个地方下雨天上课的时候需要拿脸盆接水,可见条件简陋到什么地步。

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中,黄会林带着几位老师夜以继日地编写教材。1年之后,一个完整的教学体系构建完毕,艺术系开始招收本科生。但是黄会林认为,艺术系仅仅有教学,没有实践是远远不够的。就在这个时候,黄会林和艺术系的教师们萌生了一个很好的创意——创办一个大学生自己的电影节。

黄会林回忆说,当时有几个年轻老师在一块聊天,聊着聊着突然就说,搞实践要建实践的一根柱子,咱们搞一个没有的,他们就突然想到要搞个大学生电影节。他们一查中国没有,这样正规的大学生电影节,国外也没查到很正规的大学生电影节。他们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于是就开始策划。

但是对于刚刚成立的北师大艺术系来说,举办电影节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为了寻找赞助单位,59的老太太到处碰壁。在校园里她找了很多方面都碰钉子,找学校学校说只有教学经费,最后想了一个办法,去找出版社,结果出版社说,钱是有的,专款专用,不能给你们用。她已经很失望了。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帮了黄会林一个大忙。这女孩本来是要和社长谈出书,听了她的陈述后,当即表示可以帮忙联系赞助。最终她们找到了一家台湾企业,解决了经费问题。

经过几个月的筹备,1993年的5月4日,第一届大学生电影节终于成功举办。到目前为止,大学生电影节已经举办了15届,影片的来源也从国内逐渐走向国际。现在,大学生电影节已经成为新生代电影人的摇篮,成为电影界非常有影响力的学术品牌,每年来的名导明星非常多。这些人士非常看重大学生,大学生如果首肯了他们,很多明星在颁奖会上都会掉眼泪,说他获得这个奖他们心里有多么激动。

大学生电影节的成功举办使北师大艺术系的教学和实践相得益彰。1995年,他们还争取到了一个影视学博士点,黄会林也因此成为全国影视学专业的第一位博士生导师。1998年,正当艺术系各个方面工作蒸蒸日上的时候,64岁的黄会林向学校递交了辞呈。她觉得自己已经年老体衰了,也到时间了,现在学科也基本上走上正轨了,另外还有比她更合适的,更好的年轻人,应该让他们来施展才华。但是没想到,老太太仅仅才过了3年略微清闲的日子。2002年北师大建立艺术与传媒学院,校领导又一次找到了黄会林,请她担任院长。那时,黄会林已经68岁了。

当时书记只跟她说了两句话,黄会林就觉得不可推辞了:第一就说这个事很难为黄先生,我们请你出来是很难为黄先生的;第二就说希望你为了母校,再辛苦一下吧,再辛苦几年吧。说到母校,她确实在北师大学习、工作了近50年。母校需要,自然还得上。

这一次,老太太再次扮演了一个拓荒者的角色。刚刚放缓脚步的这架机器又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每天工作10个小时以上。2005年,在黄会林的努力下,北师大艺术与传媒学院获得了艺术学一级学科博士授予权,这在全国高校中又是第一。

黄会林说:“我有理想,我想我一定要把它做好。我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它做到全国,不能说第一但也是在前列”。就是这种“老而弥坚”“壮心不已”和“勇为天下先”的精神,使得黄会林所带领的这个艺术团队焕发出无穷的活力。

于无声处显现严师风采

黄会林老师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对学生要求也很严。"严师出高徒",不少学生在与黄老师的接触中,耳濡目染,不论在做学问上,还是在做人上,都力求严谨,一丝不苟。有两件很小的事,可以使我们对黄老师的为人为师风范有直观的了解。

有一位研究生刚入学不久,黄老师要求去她那里谈一篇作业。约定是在下午2点钟。这位学生以为同导师见面,又无别人,应该很随便,就同往常一样安心地睡午觉。结果睡过了,到老师家里已是2点10分。学生感觉甚好,见到老师还开了个玩笑,以为这种迟到算不上什么。黄老师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十分低沉,她说:"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迟到了,这是事实。我的时间是按分来计算的,你耽误了我的10分钟,就是浪费了我10分钟的工作和生命。你这是既不珍惜自己的青春,又不尊重别人。"看着老师严肃的表情,这位学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黄老师年过半百还笔耕不辍,成果不断。她在与时间赛跑,珍惜每一分钟,在夺回失去的光阴,为人民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材。在满头银发仍毫不怠倦地工作着的老师面前,这位学生感到由衷的惭愧,暗下决心,再也不迟到。

没过多久,这位研究生又与黄老师约好去她家谈课程的事。约的时间是下午6点,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提前10分钟就到了黄老师家。在门口徘徊了5分钟,觉得提前5分钟,应该没问题了,就敲门进去了。黄老师正在电脑前忙碌着,起草着系里向学校申请购买教学设备的报告,见学生进来,很惊讶,"还不到6点,你怎么就来了?”语气严肃。“只差5分钟了,”学生笑着说。"5分钟,你说得真轻松,你知道吗,就这5分钟我就可以将报告写完。你打断了我,你走之后,我又得重整思路,无形中又有儿个5分钟就这样浪费了。你有多少个5分钟可以浪费,我可一个都没有,你明白吗?”黄老师很激动地说。在老师面前,这位学生又一次低下头,惭愧不已。作为年轻人,有人总觉得时间还多着呢,也就在这样的想法中,时间无情的流走了。而黄老师的诸多著作,正是在这样一个个不起眼的5分钟里完成的。

就是这样一位严厉的老师,在北师大,却是学生们公认的偶像实力派教授。学生对她却有无尽的崇敬与仰慕。学生说希望自己两鬓斑白的时候,能够像她的导师黄会林教授那样,依然保持着优雅的气质和迷人的风度,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学生说她身上有一种让你感觉不到年龄的东西;学生说黄会林将是我一辈子的心灵导师。

黄会林却经常跟她的学生们说:“我说我觉得到我死的那一天,我最大的财富就是学生,是最让我感到安慰,感到自豪,感到骄傲的是学生。而我最大的遗产就是书,本来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人是带不走一分钱的,我想我走的那一天,我有这样两个最大,我觉得我就非常满足了。”

自信,坚定,还有一种不露声色的执着,在历经岁月的风霜后,黄会林老师愈加显出一种迷人的风度。

根据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栏目“黄会林:岁月的风度”、北师大网站和《人物》杂志(2002年第9期)《相伴永远比翼飞翔——记绍武、黄会林夫妇》等资料综合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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